上个星期,去朋友的大学转了一圈,下过雪后的校园还有结成冰面的湖,这总让我想起还没去过的未名湖。
我这个人有些贪心,想在大海边站立,也想在山林隐匿,看到雪又想在北方飘零,可关于寒冷又想在南方伶仃。
至今,我都没有一个想要长久待下去的城市,不知道是不是种遗憾。
那种“我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”或者“我老了以后就回来”的情绪,我似乎一直都没有。
总计划着两年后、五年后我想去哪里、我要去哪里,我说不出是种期盼还是种流浪感。
我觉得人的踏实感的一部分来自于“归属感”,是不管怎么样人总有一个想回且可以回的地方。
即使回到人们常识里的家,我也在计划着什么时候离开。
图一“我觉得你总是把自己处在旁观的角度,几乎不参与其中”,有个人这么说我。
和朋友(不管亲密还是普通),我记得他们身上的很多小事,这些小事当我和他们本人说起的时候,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。
每每此时我都在想,我究竟在这个世界上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?
图二我记性不是特别好,但却记得很多很多琐碎的小事,我想我也许是最不会得老年痴呆的那个人吧。
送我去车站的路上,我把耳机分给朋友一个,放的是坂本龙一的音乐。
我抬起头,在耳机作响的音乐里,告诉朋友说,当你一个人行走的时候,你看着眼前的一切,看着雪天白雾里的落日,晚霞洒在你的脸上,不觉得一切都很美吗?
我没说,我一个人常常这样,一遍遍地听着没有人声的音乐组曲,走在路上,美而孤独。
我很奇怪,觉得和世界格格不入,觉得好又觉得坏。
我突然说起,我终于想起坂本龙一像谁了,于是,我坐在公交车上点开了“坂本龙一”的列表,巴士就一路开下去,直到终点站,于是十六楼的某户窗户亮起了灯。
我常常问自己,我要去哪。
大概天生不定,我一直都没有歇过脚。
洗完澡在镜子前擦头发的时候,“也许大多数人的相伴根本不是出自于相爱,只是对无名孤独的恐惧”,我这么想,也觉得自己没有想错。
图四我觉得自己看到的很少,了解的很少,知道的很少,于是不敢对世界有什么定义,包括人心和人性。
比起出生时,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暴露于世的更多,更透彻。
比如,很小的时候,我并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赤条条。
直到有天,时间让我看到自己赤身光腚站在生活的棋盘上,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搬去任何一个需要我,也可能牺牲我的地方。
而我却还在努力想要成为那只手,搬运自己。
图五我看到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说,人要主宰自己的命运、人能做的一切其实都是顺势而为…
于是这么久了,我也只得出了个结论:“”。
我想过不了多久,我要找个男孩,也许是个女孩,用人们嘴里的爱来麻痹神经,享受快感,短暂理清,重拿一张入场券,找到新的指示标,卷进下一场。
现在,我成了一个,在任何城市都要看地图的,人。